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诗眼睛好诗点评86宗小白张常美黍不语淳 [复制链接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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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忠,笔名呆瓜,男,七零后,在山东省东营市垦利区工作。有作品发表于《诗刊》、《星星》、《浙江诗人》、等报刊杂志和多家市县级内部刊物。

本期点评诗人:

宗小白/阿水/刘颖/麦子/蓝宝石/张常美/李栋/连山/涂拥/王子俊/樱小桃/黍不语/冯冯/念小丫/秋若尘/淳本/山重小住/连城/黎周谷穗/于海棠/阿登/曹兵/陆十一/乌鸦丁/吕游/琼瑛卓玛/林荣/禾秀/王景云/阿蘅/宋煜/云垛垛/柒零年代/鹤轩/南在南方/大连点点/窗户/木耳/冯冯/黍不语(排名不分先后)

有时候我说生活就是沙滩,那些微小细碎的金子也会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它们太小了,永远也不会被人收走,但它们也是金子。其实很多细小的感情就是这样简单,简单的让我们常常忽略了它的存在,但这些简单的东西让我很是喜悦。

野花

宗小白

不知名的野花生长在道旁

风一吹

它就点点头

再一吹,它又点点头

它见的风

多了

没有哪阵风

吹倒过它

倒是那些风

吹着吹着

就不见了

野花也许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野花,那只是大多数人看到的,它不一定叫自己野花。生活就是这样,保持自己的个性与自由,浮云流来流去,是浮云的事。整首诗简单干净,没有多余的枝枝蔓蔓,有着思辩的味道和唤醒的功能。(呆瓜)

大雪

阿水

雪从夜里开始飘落

凌晨三点,推开窗

天空有落日余晖一样的昏*

又因夜幕而明亮

失眠的女人,有泪水

在眼眶里汇聚

悬崖般决裂地一跳,雪

无声降临

人间一定有人跟我一起失眠

我如莲蓬般结实

枯*又丰满

雪从天上来,白,而且轻

注定要回到天空去

每个人都有无可言说的心事,这些心事有时会在某件事物的触发下,慢慢扩散出来,扩散的浓与淡,无关重要。重要的是发呆一会儿,放松一下。发呆是个什么样子呢?发呆就是这个样子:雪从天上来,白,而且轻/注定要回到天空去。(呆瓜)

暮色

刘颖

暮色在母亲的院子里

在葡萄架上

母亲把葡萄仔细摘下来

梳理整齐

送给邻居,我,偶然到来的陌生人

直到

葡萄架上只剩空空的深秋

这一幕让我忽然明白,千里外

故乡小如颤抖

被母亲捧在手里

暮色在生长着,很好看但没诗意,可是暮色突然断裂了,露出新鲜的茬口,那么诗意来了,来得自然而从容。叙述也一样,没有断裂的叙述只能是叙述,叙述的断裂处才是诗意产生的源头。嗯,我想写诗的来由只是一个瞬间或来自心底的一种冲动,那个瞬间或冲动让我们动容。(呆瓜)

山间

麦子

进州的山泉,比我先到,它飘飘洒洒

冲向低处的河流

河床上细碎的石块还没有磨圆,它们

来自都是当年,垮塌的山顶

十年了。它们静默沉在水底,亮着

锋利的牙齿,却无处诉说

而此刻夕阳西下,无边的落叶潇潇而下

仿佛那些蒙难的人们——

悄悄往人间捎来,无人接收的书信

山间有什么?有你需要的事物,那些事物是从万千事物中过滤出来被你所选择的事物,事物的选择很重要,每种事物都可能成为情感的通道。山间只有河流、石块和落日,翻耕一下,会长出属于自己的天使。(呆瓜)

清晨

蓝宝石

我不能使太大的力气

说话的声音不能超过鸟儿

连抚摸也要轻易忽略

我必须屏住呼吸,种一棵无花果

根伸展,根要把所有的力量呈半圆状

撒下网

先别收网

身上的鸟儿在唱歌

数到第三下才有可能踮起脚尖

现在,猫的路线有些潮湿

它舔了舔前爪,甜甜的

它迟疑了一下,又接着去舔另一只

带甜味的

清晨是美好的,是因为它和美好的人、美好的事物在一起。你不用强制事物说话,事物的每一部分都有暗示性。尽管一遍一遍读好了,字的每一个肢体动作下面,都带着感情,带着感情的词句才是有意义的词句。(呆瓜)

诗意并不一定来自文字表面,而是你在读完之后,那种不愿离去的、持续一段时间的味道。许多时候,你只叙述出过程就可以了,节奏、气息、速度、精确的词语和氛围的营造,自然会产生出味道。所以,我们要培养自己的语言修为,这样文字才会随心随意,不是文字找人,是人控制文字。嗯,陷入在美好的、安静的叙述中去,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,因为最简单的美更能贴近人心和普及众人。

在日子里

张常美

我住的这间房子不是这栋楼的中心

这栋楼也不是这个小区的中心

小区的中心是一个小喷泉

每到中午,音乐响起

水花会准时溅满孩子们嬉戏的脸

仿佛这些孩子才是宇宙的中心

连阳光也追着他们四处乱跑

而看护孩子的老者们在皱纹里藏的太深了

阳光也懒得把他们从树荫里翻拣出来

他们端详着孩子的目光让人心惊

那里仿佛一个黑洞

有一种摄取时光的能力

那里模糊一片。既没有中心,也没有边缘

活在尘世中的人,总有一个是他(她)的中心,而且中心是随着时间变换的。而那个中心,可能是亲人、孩子、金钱、物质等等,没有中心,那就羞于活着了,既使活着,与死了并没有多少差别。“在日子里”,其实就是活着,只有活着才在日子里,诗里透出的情绪是悲凉或者无奈。这首诗,简单的叙述一种现象,给人带来久久的思考。(呆瓜)

虚构的事物

李栋

虚构的事物有时也会弯曲、折叠

溢出它本身

如泉水流成大河,流到海

它带走了时间

喜鹊飞到空中,翅膀扇动风

留下来鸟鸣

她上班、瘦身、与小贩讨价还价

回家烧一盘青菜

读远方来信

写信的是个胖子

他常常虚构南方的雨水

虚构小桥明月,虚构心跳和肺炎

虚构爱

是不是也在虚构自己呢,未必不是真实的自己。生活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是这样,忙忙碌碌,但也有渴望,虽然有的遥不可及,但总能给人一个活着的理由。既然是虚构的事物,也许会在梦里会出现,只是很多人活在梦里,未曾走出来。我想只有看淡了一切,才会活得自然而舒展。这首诗,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加入叙述,大马拉大车,小马拉小车,车大车小都能运载感情,但不能运载所有的感情,却都能成为感情的通道。(呆瓜)

万宅村的银杏落了

连山

深居在万宅的银杏

终于落了。

阳光浩荡。那么多感恩般的颜色

不断地充实着,完善着

一座村庄的秋天。

来这里的人们多了起来

他们在盛世中欢呼。奔跑。追逐……

那人却一声不吭

长久地,坐在树下。金*的声音

陆续降临他头顶。仿佛

大器晚成。

字词是简单的,叙述的只是事物声色、运动方向等,但诗意却是来自声色的变化、运动的轨迹,让我感受出来的,是诗者的情绪波动。叙述是一种姿态,而诗意来自叙述者的心中。叙述中会呈现出叙述者的心境、状态等等。嗯,叙述不要那么多、那么满,种的那棵树长高了,开花了,是时候选择离开了,继续呆在那里是多余的。(呆瓜)

方山雪

涂拥

每年春节,必有一场大雪

纷纷回到泸州

带来一小片欢愉

酒杯中的千山万水

还没有喝干

雪便悄悄融化了

只有少数到方山云峰寺

烧香拜佛的人

才能见到幸存的雪

逗留山顶。庙中僧人

任由这些雪

匍匐在菩萨膝下

不言不语

多么安静自然与祥和,并且沉稳。仅仅叙述出雪的那几个状态就可以了,事物会说话,总有事物会呈现出人性的那一面,别把它当哑巴。雪不是哑巴,它会替诗着说出一切,而且雪不仅是给诗者看的,还是给相同心境的很多人看的。这首诗,没有华丽的词语和高深的技巧,只是一次平常的、身边的一些熟视无睹的场景或者细节有选择的再现,轻而易举地就触发了读者的情绪。(呆瓜)

乘车记

王子俊

从金江火车站始,

一连串的隧道,

长的,短的,像纠缠不清的血管。

两个去年下岗的中年女人

靠窗,努力保持体面。

她们小心谈论,那笔五六万买断

工龄的钱,怎样细花

才能支撑到五年后的退休。

三个相約到成都

参加一建考证的年轻人,喧闹。

说的是过关技巧。

去泸州的我,注意到了

这样的一闪而过:

火车一头,撞进山洞,

暗,从地下拖上来。

山与山间,是火车撕破的缺口

我们被小缕阳光,煮暖。

长暗和短明,交叉

一如九号车厢乘车人,各自的活着。

这首诗是写生活的境地,或者说是生活的姿态,并不是指向精神上更深层的意义。事件就发生在我们周围,是我们常常忽略掉的细节,细节决定了这首诗的成败。任何事物都是有关联的,怎么把这些有关联的事物捏在一起,要看诗现场的营造,看事物活动的细节,除了后面几句,都是生活中真实场景与细节的再现,细节的叙述到了,就像一句诗:好雨知时节,润物细无声。以前,我说过小题大作,这是诗的写法,一个聪明人的写法,一个灵性诗人的写法。一截车厢,同样也是一个社会。(呆瓜)

诗不仅有思想和感情,思想和感情可以用很多文体去描述。一句谚语,它表达的思想可能比一首诗更直接,那它不是诗。所以说,思想和感情不是区分诗与其它文体的关键。分行的散文也不是诗,诗有诗的节奏、气息、速度、精确的语词和氛围的营造。那些带有感情和思想的、有气息、有节奏、词句精准的语言才是诗的语言。

柴楼上的秋千

樱小桃

稻草搓成的绳子,挂在柴楼的梁柱

外婆为绳索绑上木板,铺上棉垫。秋千飞上樱桃树

所有看似永恒的东西,都如朽蚀的稻草绳

轻轻一拉,就会断裂

外婆坐回堂屋的门槛,燕子从泥筑的窝探出头

秋千架上,无忧无虑的笑声飘上云端

那时我并不知道

时间会带走外婆,燕子窝会放空,秋千会散架

被扔上暗无天日的柴楼

我们总会有回忆,总会有脑海里抹不去的那些,将一路前行,我们走到哪里,就跟到哪里,在某一天早上,或者晚上,或者闲置的那一刻,跳出来和我们聊聊。这首诗,你不用去解读,你慢下来读,多读两遍,不同的人便有不同的感受,有的人可能会感受到人生的苍茫,有的人可能会感受到一个人的爱,等等,你可能感受到很多。这里我只说,一个诗人的意义就是把一些字除去灰尘、杂质后,让它们重新发光。(呆瓜)

这世间所有的好

黍不语

那麦地多广阔。好像可以

供我们走很久。

那绿色多蓬勃,像世上

所有的好,都来到了这里

我想跟你说很多话,像小羊

不停地咩咩。

我想和你长久的拥抱,像两棵

长到一起的树。

然而我是如此单薄。人世繁茂

很长的时间里

我踩着你的脚印,认真地

往前走。

像我拥有了,更多的你

人间的爱不是喊出来的,是活出来的。不是说,你说多爱就能多爱,爱是一个过程,是怎样去爱的,走过什么样的路途。古往今来,我们记住的那些爱情故事,其实记住的不是爱,是爱的过程。世间所有的好,无非就是所有的爱,只有爱才让我们留在这个世界上,没有爱,就羞于活着了。我说过的,不语忠实于生活的现场,不拔高,不求远。用自己的眼光拉近事物,一层一层地逼近,又一层一层地剥离,再一点一点渗透下去。她把情感摁在叙述里,叙述完成了,同样,她的情感也跟着叙述抒发完成了。(呆瓜)

下雪的早晨

冯冯

在斑马线一侧

等候过马路的行人

站成横排

都穿着厚厚的冬衣

以黑色居多

风把雪花戴在

人们的胸前

车流驶过,一辆紧挨一辆

像是要去同一个地方

这些黑色的衣服,簇拥着

肃立在这白茫茫的早上

这是肃穆的,胸前有白花,穿黑色衣服站立的人群。你想到什么了吗?我想,这么一说,你一定会想到一个场景。诗者把一个场景瞬间转化成另一个场景,真好,多么自然与和谐。所以说,写诗时把自己的想法和意志强制地转嫁到别人头上是不好的,用事物场景等共有的特征去关联、去渗透会更好,读诗人会接受而不去抗拒。最后我还说,给诗罩一点雾气也会很好的,不同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拨开雾气,会发现不同的事物。(呆瓜)

边界

念小丫

风吹着,风刮过山坡是宁夏

风在谷底是内蒙

写情诗的小僧人在小南寺附近

雨淋着,雨落在山坡是宁夏

雨在谷底是内蒙

身为旅客的我,望着他坟上的石头

沙滚着,沙在沙湖是宁夏

沙在腾格里是内蒙

我让我的忧伤在一粒沙中沉重

蝶飞着,蝶落马兰是宁夏

蝶落格桑是内蒙

这在生活中,难道不是内心的选择吗,选择何其重要?不同的选择,会有不同的面孔。我读到了一种结构重复的力量,就这样重复着,重复着,通过叙述事物暴露出来的动作、情态、痕迹、规迹等,把自然界的事物、活动等有方向和规则的展开,隐喻或双关的把感情、哲理传达。是的,消除一些生硬的主观意见,找准事物与人性之间的内在关系何其重要,诗意的弹性就大了。最后我还说:诗,是一种文化,当然这里是地理文化。(呆瓜)

悬浮列车

秋若尘

他说我正在悬浮列车上,外面乌云滚滚

想着某地一定在下雨

也有轻飘飘的地方,白雪皑皑,将人烟遮掩

他说很多美妙的事物接踵而至

让中年也升起欲望之心

我诧异不已

仿佛距离并不成为距离

如此准确

地球上的一切都如囊中探物

他的自信来自于哪里

像我深夜之中

还在为归途焦灼不已

他说我身处悬浮列车上,被磁场所扰

地心引力让我们看起来都是一样的

又说

万物混浊,不可深究

你说它是悬浮列车也好,或者是想像成其它别的也好,人到中年,就像悬在空中一样,跑上跑下,好象永远都会有做不完的事情。如果某一天,突然感受到轻松舒适的那一刻时,想法是诸多的,两个人会有不同的想法。世上有太多的人,总是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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